柳树瞧他妈妈,有没有心猿意马?大概是有的,前些天才和余满儿滚过草地,
知道什么是生米熟饭,这会儿给他来这个,不出点状况便对不住那片草地,即便
当前的是自己亲娘。可亲娘的娇态又让他产生疑惑:爸爸多久没回了?也是心直
口快,想到就问了。哪知这便似棒打了鸳鸯,田杏儿从梦里生生被打回到现实,
不由羞恼成怒,恶狠狠甩出一句:「你管呢!」柳树心头一紧,他不笨,哪能听
不出其中的奥妙,忙缩回头去,不敢再作声。田杏儿余怒未消,抽回脚,把脸也
背过去,不让他看了。
妈妈给个腚瞧,把柳树讪到不行,正愁没法解,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门,听声
音还是个女的。柳树像是抓住了救命梯子,忙顺着往下爬:「妈,有人叫你。」
见还是个腚,又提醒一次。田杏儿不但听见,还知道来的是谁,就更恼了,
骂道:「没见我聋了吗?」柳树何曾见过这阵势,到这份上,好汉不吃眼前亏,
溜吧还等什么,况且来客不迎也有失主人身份。
柳树来开门,原来是花凤婶,不禁纳闷,这女人平时少有往来,今儿唱的是
哪出?不会是替儿子出头来的吧?想想又不对,多久的事了,要来早该来了。
「是凤婶子啊,您进来,我妈在呢。」说着便把客人让进门来。花凤本名其实不
叫凤,叫什么不记得了,姓花倒是真确,只因平素爱穿些花花绿绿的时尚衣裳,
看着像彩蝶,也像凤凰,叫花蝶未免不好听,花凤就比较顺耳了,也配得上她。
花凤瞅瞅柳树身后,没见田杏儿出来迎,便说:「大树,听说你妈伤了脚,我这
做姐姐的也是心疼,这不,拿点药酒过来给她擦擦,这可是我们家的祖传秘方,
很管用。」柳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,心说还不是你儿子给闹的,接过药酒也不
称谢。花凤又说:「树,近来生意还好吗?」提起生意,又叫柳树犯了愁,自打
开门立户,除了老师介绍来的那小学订单,再也没有接过新活,之前挣的已经花
没了,现在全仗父母养着,都快二十了,何时才是个头,唉!不免自怜自伤起来。
花凤忙安慰道:「要我说你也别着急,创业哪就这么顺风顺水了,慢慢来,
会好的。这么着,我那有几张餐桌饭椅,也有些年头了,要修修,你要是肯我就
不找别人了,咋样?」修几张桌椅能赚几个钱,但好歹是单生意,创业初期最需
要积极向上的劲头,柳树没多想便应承下来。
屋里的田杏儿腿脚虽不利索,却忍着疼痛蹦跳到窗前,竖起耳朵躲在帘子后
面,想听听院子里说些什么。但因楼上楼下隔得太远,声音又小,听起来像是苍
蝇蚊子,正琢磨着,忽见儿子要上楼来,忙不迭蹦回床上,摆出原来的姿势。柳
树进屋,把药酒放在床头柜上,撂了句外出干活转身就走,却被妈妈叫住。「你
要上哪儿?不准去!」田杏儿已然猜到七八分,语气不善,柳树无暇与她拗口,
还是走了。田杏儿气得浑身发抖,可咬破嘴唇也骂不出半个字来,她知道儿子创
业不易,不好拦他,况且也没理由拦着,但雇主是花凤就让她大为光火了,这骚
狐狸当真可恨,肚子里不定窝着什么坏水。
柳树整理好斧凿锤锯,带上些辅料,正准备装上摩托车,就见花凤还等着没
走,她说了:「坐我的车去吧,一大箱工具,骑摩托怪累的。」柳树没有推辞,
在后备箱放好工具,一矮身钻进车头里。坐这么高级的小车,柳树还是头一次,
却也认得是丰田的凯美瑞,心下好不羡慕,想着日后怎么着也得弄它一辆显摆显
摆,便随口问道:「婶,这车新买的?得二十多万吧?」花凤说:「没那么贵,
落地十九万多一点吧,哎,你会开车吗?想不想试试?」柳树当然想,也有跟朋
友学过一点,只是还不熟练,碰坏了怕赔不起,就没敢应。花凤见他没吱声,微
笑道:「改天抽个空,婶让你练练,等生意好了赚了钱,也买它一辆,呵呵!」
这话说到了柳树的心坎里,感觉就那么温烘烘的,「哎!」答得甚是欢快。
汽车驶进皇粮庄头,时逢用餐高峰,但若大的庄子竟没有了往日的喧嚣,餐
厅里椅子如军人列队般齐刷刷码在桌子上。这咋了,连个鬼影都没有?柳树好奇,
又不便多问,人家生意,是好是歹哪就轮到他来插嘴。花凤把柳树领进后堂,角
落里堆放着几张桌椅,确是因年头久坏了,不过也太坏了,就算修好也不定能用
几天。要说柳树还真是个率性人,认准的事便一定要干好,瞧他叮叮咣咣又是钉
又是锤,又是削又是锯的,即便是鲁班祖师爷活过来,也得竖起两个大拇指。
花凤换了身衣裳,短T短裤,清清爽爽,坐在一旁边嗑瓜子边瞧着年轻壮硕
的身影,玉面微泛春风,乌黑的眸子波光闪烁,能滴出二两水来。柳树忙活大半
天总算是完成了,早已经汗流浃背,和水里捞出来一样,可嗓子眼里却如同烈日
烘烤,嗞嗞要冒起烟来。正想找水润润,水便递到了眼前,顺着递水的手往上看,
那张笑吟吟的脸儿,不是凤婶子还能有谁?哟,婶子还换了衣裳,好看……柳树
脸一红,显然意识到自己想多了,忙接过杯子一饮而尽。花凤暗暗喜欢,掏出手
帕给他擦汗,那认真仔细的劲儿,对她亲儿子也不曾这样。但见柳树别别扭扭,
直想躲开,又不免愠怒,一把扯过他,训道:「躲啥,你和阳子打小一块长大,
也算我半个儿子,这亲娘给儿子擦擦汗,咋了?我看谁敢来说道?快把脖子伸出
来,缩得跟个龟似的。」柳树微微一惊,都说花凤婶雌威霸道,今儿算是领教了。
花凤虽说得牵强,却并非全无道理,至少在他柳树面前,她就是个长辈,柳
树认怂,哪敢说个不字。花凤的手法轻盈,细腻而周到,柳树被弄得好不舒坦,
尤其从对方身上溢来的香气,把他漾得心里似滚开的水,体温也随着上升,汗就
出得更多。花凤皱起眉头,嗔道:「你咋回事,咋就越擦汗越多,快去洗洗!」
洗洗当然是全身洗的意思,柳树闻闻自己,体味那个重,要是往凤婶子身边
一站,保准熏得人家昏天黑地。可是出来干活谁又想着带换洗的衣裳了,洗完了
穿什么,挂个裤衩成何体统,又不比家里。柳树是想洗的,但又不便问人家要衣
服换,不知如何才好。花凤心细如发,她想到了,找出一套崭新的厨师服递给他。
柳树这才捧着衣服走进浴室,大热天洗个清水澡,别提有舒服,当洗到末尾,
就听外边敲门,吓他一大跳,以为是婶子要进来,当看到进来的是条毛巾,才又
松了一口气。然而这条毛巾非同一般,首先它是绣着粉红鸳鸯的,其次它是香喷
喷的,最关键的是它是用过的。谁用的?柳树心头砰砰,不知从哪儿擦起,鬼使
神差地伸到了下面。毛巾包住那话儿,仿佛女人的皮肤那般柔软,柳树一激灵,
硬了起来,跟着便撸起来,一下两下,觉得不够劲,又一下两下,还不够劲,索
性无数下,无数下的下场就只有交货。交完货的柳树腰酥腿软,不扶墙根本立不
住,感概小小一块毛巾竟比余满儿强了十倍,若是那大白腚进来,指不定便把小
命撂下了。
「还没好啊,在里面干嘛呢?」花凤在外边催促,柳树七手八脚穿上衣服,
开开门,脸胀红如紫茄瓜。花凤微怔:「大热的天,还洗热水呀!」柳树支支吾
吾:「是,是热了点,那啥,婶,衣服我自己洗吧。」花凤推开他:「去去去,
一个大老爷们儿,哪就来干娘们的活了,一边去,我这还有几件脏的,一块儿洗
了,用不着你!」柳树看着花凤把衣服和毛巾一齐扔进洗衣机,才放心离开,但
离开了后面的事就瞧不见了。花凤把毛巾从脏衣服里拣出来,摊开,一股浓腥扑
面而来,嫩白的浆液沾湿了一片,足有碗口那么大面积,她咬着嘴唇自语:「混
小子,瞧这点出息!嗯,毛巾得留着。」
待洗完衣服晾起来,已经来到晚饭时分,花凤留柳树吃饭,说要炒几个拿手
菜给他下酒。柳树惦记妈妈,不愿久留,只想拿到工钱便走,可还没等开口花凤
已不见综影,原来她下了厨房,切菜切肉忙活开来。柳树只得把话咽回肚子里,
望望外边的晾衣绳,好在衣服不干,那就等等吧。厨房里花凤铲子碰着锅,当当
响,技术不亚于专业厨师,她一边忙碌,一边侧脸喊道:「树,你要是不放心你
妈,就打个电话回去说说。」柳树心说不能打,一打准麻烦,顶着回晚了挨骂也
要把这口饭吃了,做鬼便做个饱的。
花凤把酒饭摆在自己内屋,一来餐厅太宽敞,就两个人吃饭,出不了氛围,
二来内屋如花房,正是个静谧所在,享受二人世界最好不过。柳树端坐正中央,
四周围酒香菜香人香,香气缭绕,赫然一副皇上的架势,只不过对面还坐着皇太
后,亦不敢太随便了。花凤盛一碗汤叫柳树喝了,再为他夹两口菜,便满上酒与
他对饮。这三杯酒下肚,柳树倒不觉得什么,花凤就不一样了,早已是「佳人桃
红面,娇态羞温柔」,别看她的人好强,却不胜酒力,好在有自知之明,喝过三
杯便不再喝,频频向柳树进酒。柳树本就喜酒,经美人一劝,更是来者不拒,不
出半个钟头,满满一瓶老白干被他喝去大半。其实柳树也并非是见酒必喝,只因
近来诸多不顺,心里觉得憋屈,有酒正好浇浇愁。
又过三杯,柳树长长叹了口气,打开话匣子,把长久以来各种郁闷全部倒了
出来。见小伙这样,花凤起了恻隐之心,撤下酒杯端上清茶,又搬到他身边安慰:
「树,你说的这些婶都懂,往后再有烦心事便来找我,能为你担一些我也觉得开
心,你若不嫌弃,咱们就做对知心人,啥事都能说,如何?」柳树感动,即便是
妈妈,也从未对儿子说过这样的话,借酒劲一冲把眼泪挤出眶外。花凤为他抹去
泪痕,柔声道:「傻孩子,哭啥呀,男儿有泪不轻弹,这不还有婶子的嘛,没啥
大不了的。」柳树破涕为笑,看到婶子便似看到妈妈一般,把没敢在妈妈面前说
的那些搬到了这里:「婶,你真好看!」花凤没提防他来这句,先是一怔,尔后
笑靥如花,啐道:「不许贫嘴!」柳树举三指发誓:「天地良心,是真心话!」
花凤舔了蜜那般受用,欢喜道:「真的?比你妈还好看?」柳树搔搔头:
「都好看。」花凤佯装不快:「哼,就知道你会向着自己亲娘,唉,我儿子要是
有你一半,也算没白活这大半辈子。」柳树疑惑道:「咋了,阳子他不孝顺你?」
花凤愁上眉头,又叹道:「也不是,就是没你嘴甜,不会来事,我这儿子,你说
他蠢吧,他又老憋着算计别人,哪个不学非得学他爸爸,我咋说都不听,最近老
担心他会出事……算了咱不说他,吃咱的。」说完给柳树夹一口菜,柳树这回不
伸碗了,而是做起鬼脸伸出嘴去,想扮儿子逗婶子放宽心。看他的滑稽样子,花
凤心里的阴云顿时消了多半,也打起趣来:「来,乖儿子,啊,妈妈喂!」一送
筷子塞进他嘴里。
花凤口中呵出的热气,与菜一同喂进了柳树嘴里,这便给他壮了胆子,捉住
那只温柔的手,死活不肯让她撤回。花凤笑吟吟道:「干嘛,要吃了亲娘啊?」
哎对了,亲娘不说儿子还想不起来要吃哩!柳树一把搂过这位刚认的「亲娘」,
真就吃起来。花凤被紧紧箍住,全身骨头都要碎掉了,瘫在柳树身上,丁香舌儿
更是任他来嘬。刹那间嗫嗫声不绝于耳,也不知多久两人才分开,花凤抹抹嘴,
嗔骂道:「属狗的你,这么多口水,好好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,我去拿块毛巾。」
说着起身将要离开。可毛巾这二字传入到柳树的耳朵里,仿佛变成一味强力
药引,彻底把他药翻,浴室里干的勾当再次浮现在眼前,立刻热血沸腾,从后背
又抱住花凤,爪子也伸进人家衣服底下。许是怕热,花凤不知何时已把奶罩脱掉,
柳树伸进来便皮挨着肉捉住那对温软的大奶子,一顿狂搓猛揉,分明用上了撸管
的力气。花凤被揉得既酥又疼,她摁住作恶的双手,也不知是该阻止还是该纵容,
暧昧之间,身体被扳了过去。从困兽的瞳孔里,看到的难道不应该是令人恐惧的
东西吗?但是,花凤有她独特的理解,她不是个喜说不喜做的女人,恰恰相反,
在很多时候她都只做不说,于是她把自己送了上去。
柳树一朝得手,野心极度膨胀,遇佛便要杀佛,蛮横地掏进花凤裤里,抓住
那两团皮肉,往里往外一弄一拨,肉团颠颤颤相撞又弹开,掀起滔天巨浪。花凤
腚锤子被抓,硬梆梆指尖扎进肉里,酥麻麻快感浸到心里,禁不住哼唧起来:
「哦,干嘛呀,坏人!」这一哼唧便把柳树的脑浆搅成一锅粥,分不清哪是水哪
是米,瞅着今晚有酒有肉还有床,莫非天意教我如此这般?柳树赶忙顺从天意,
托起凤美人往床上一摔,摁住便扒。直到被扒得漏了毛,花凤依然没有奋起反抗,
她箍紧柳树的后颈,不紧不慢说:「树啊,你硬要用强的,婶也由得你,可是日
后便不能再做知心人,你得想清楚了。」
柳树一怔,便住了手,啥意思?没明白,眼睁睁望着花凤:「你,不想吗?」
花凤摇摇头,并不隐讳自己的真实想法:「不是不想,是想做得长久了。」
柳树又不明白了,长久?难道这一次之后便不能长久了吗?又不是隔着十万八千
里,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?也该他不明白,还是太年轻。但是他起了疑心,怀疑
自己被当猴耍了,以花凤的为人,这话不该出自她口中,实难让人相信。花凤知
道他疑心,却不愿多解释,想了想仿佛下了什么决心,说: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
说了你也不会明白,我只要你一句话,你对我有没有心?若有便等等,能吗?」
花凤当真是想要这个小男人,今儿豁出去了,第一次心跳加快,等着柳树回话。
说实话,柳树对她多少是有一点心的,可那基本是大男孩的想法,只想占占便宜,
这么说当然是不行,便含糊答应她。花凤有些失望,也知道不能挤他太紧,物极
必反,所以她说:「那好,咱俩就等着,有缘必定水到渠成,无缘也不怨天尤人,
怪只怪我花凤过去太轻佻,没好口碑,好了快起来,重死了!」柳树从未对谁许
下诺言,没想到第一次竟然给了花凤婶,不过也不算冤,在他心里花凤婶可是和
妈妈一等一的人物。既然许了诺,就得负起责任,只是他一个毛头小子,对责任
心的理解还过于浅薄,或许也是酒精闹的,没过两秒便把心思放到了别处上,见
花凤仍漏着一撮黑毛,于是伸手扯扯,装出大老爷的腔调:「快把这玩意儿藏好
了,妇道人家,成何体统。」花凤一心要哄他开心,自然愿意顺着他玩,本想再
撩拨撩拨,又怕回去晚了田杏儿那不好交待,便扭捏作态说:「是,老爷,妾身
这就把它藏好,待日后老爷享用。」
柳树换回原来的衣服,又帮衬着把内屋和厨房都整理干净了才准备回家,花
凤忙掏出五百块钱塞到他手里,说是工钱。要在以前,柳树一准收下,绝不含糊,
可现今两人已然做了「知心人」,又许下诺言,还收钱未免不像话,便推辞。不
推辞还好,一推辞花凤又加五百,严肃道:「一码还一码,工钱是一定要收的,
做生意要明算帐,连这都不懂还谈啥赚钱?不准再说不要,再说我就再加!」一
席话把柳树说得脸通红,伸手去接,但花凤又不放他手里了,而是揣到他屁股兜
里,趁机捏了两把,调戏道:「嗯,手感还不赖嘛,挺翘的。」这一来便诱得柳
树玩心又起,也要捏她腚,不但捏腚,还要捏奶,花凤佯装不肯,甩奶撅腚便跑,
可是奶子和腚都太过沉重,像扛着三个大包跑路,终于还是被捉住给他捏了去。
柳树捏了半天仍意犹未尽,花凤推开他,笑骂:「没够啊,回去捏你亲妈去!」
柳树涎皮赖脸道:「没够,你就是我亲妈。」花凤啐道:「呸!谁是你亲妈
了,得了得了,往后有你捏的,快走吧,别让你妈久等了。」
回家的路上,柳树饶有意味地回想起今晚的艳遇,然而他并不知道,前方等
待自己的或将是一场暴风骤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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